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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安静的餐厅只剩下父女二人,祝明邺调整好好心情,只说了句“小萱不懂事,我们不用理会”,而后又言笑晏晏地谈起祝星燃和霍庭恩的婚事。
祝星燃表面应付了几句,几分钟后也逐渐没了耐心,不打算陪祝明邺在这浪费时间门,于是借故要去趟洗手间门,径直离开了餐厅。
祝明邺虽有不满,但也不好表现出来,毕竟祝星燃如今不仅仅是自己的女儿,还是霍庭恩的妻子,未来两家的关系如何,祝星燃可是最重要的枢纽。
注视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餐厅,祝明邺拿出手机,开始联系自己的秘书,吩咐下属张罗起婚宴的事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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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星燃从洗手间门出来,没有再回餐厅,而是去了花园,想着透透气。
祝明邺是个养尊处优的人,偌大的花园还有一处透明天顶的花房,不同品种的花都有专门的园丁来打理,开得枝繁叶茂,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芬芳馥郁的花香。
祝星燃垂眸凝视着花房里的那簇玫瑰,忍不住想起天鹅畔的玫瑰园了,那里只有玫瑰,颜色鲜艳而热烈,远比这浪漫得多。
正当祝星燃出神的时候,身后传来一道清浅的脚步声,未等她回头,一道冰冷而又讥讽的声音传来:
“祝星燃,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?”
祝兰萱径直走过去,盯着眼前轻盈窈窕的身影,目光如炬。
即使面前的人从小就去了乡野小镇,可一回来却还是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。
她的父亲,她的未婚夫。
祝星燃细长精致的黛眉轻抬,明澈的眼底划过抹不耐,祝兰萱像是块狗皮膏药,贴上了便再也甩不掉,从小便是如此,长大后竟一点也没变。
这也是她不愿意来祝家的原因之一。
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,远比祝明邺更难缠。
祝星燃忍不住想,祝明邺到底知不知道,这个女儿已经被他养废了?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她漆黑绵密的眼睫轻掀,冷冷淡淡看向祝兰萱,眼神无辜又疑惑。
祝兰萱扯了扯嘴角,怒极反笑:“你该不会以为,父亲这么积极地张罗你的婚事,是因为疼爱你吧?”
祝星燃粉唇微抿,没有作声,只是觉得祝兰萱的这句话实在太过多余。
祝明邺是人是鬼,她早在十几年前就看清了,根本不必旁人特意来提醒。
见祝星燃沉默不语,祝兰萱以为戳中了她的痛点,心中的怒意终于有了宣泄口,她继续讽刺道:“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,根本从没把你当女儿看待,等你被霍庭恩抛弃的那天,你的价值跟一颗废弃的棋子没什么区别。”
见祝兰萱说得信誓旦旦,祝星燃蒲扇似的眼睫簌簌扇动,勾唇轻笑出声:“巧了,我也从未将祝明邺当父亲看待。”
她顿了顿,收起调侃的意味,缓步上前,直直对上祝兰萱轻蔑的眼神,徐徐道:“而我的价值,是由我自己决定的,跟祝明邺霍庭恩无关。”
说完,祝星燃将面前的女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,意味深长的目光连对方的头发丝都没有放过,祝兰萱拧眉,厌恶且警惕地看向她,紧跟着便听见面前的女人柔声反问:“至于你说的废棋,我想这种感受你现在比我更清楚吧?”
祝星燃的语气诚恳又认真,可配上言语间门的深意,就显得十分阴阳怪气。
果然,祝兰萱的脸色唰得变白,许是被那句“废棋”刺激到敏感的神/经,气得浑身发抖:
“你——!”
祝星燃缓缓勾唇,慢条斯理地抬起瓷白纤细的右手,无名指上那枚简约大气的婚戒在光下熠熠生辉,她当着祝兰萱的面细细端详,似乎格外喜欢自己的戒指,唇角的弧度愈深:
“毕竟从我和霍庭恩订婚那天开始,你已经觉得自己就是颗废棋了,不是吗?”
祝星燃的语速不急不缓,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,精准无误地扎在祝兰萱最敏/感脆弱的地方,祝兰萱恼羞成怒,恨不得撕烂她的嘴,下意识就想扬起巴掌朝面前的女人挥过去。
然而却在她准备动手时,余光里忽然出现一抹瘦削颀长的身影,男人踏着夜色而来,此时静默地伫立在花园入口。
看清来人是谁,祝兰萱这只暴怒的狮子顷刻间门偃旗息鼓,她默默攥紧了掌心,努力克制住巴掌想要回出去的冲动。
祝星燃刚好背对着花园入口,所以并未察觉到异常,她今天之所以来给这给祝明邺过生日,主要目的就是想给祝兰萱一个教训。
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,能容忍别人跟踪偷拍她。
见祝兰萱此时大气都不敢喘,明显被她怼怕了,